2021年12月4日 星期六

布魯斯韋恩x拿破崙蘇洛《All Too Well》

源自於先前出本過的拉郎 AU 跟泰泰的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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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歲應該要無憂無慮才對吧?

 就在一個小時前,有個他也不知道名字的人這麼對他說著,手裡的紅酒灑了幾滴出來,滴在地上就跟鮮血一樣刺眼。

 拿破崙蘇洛在過了十二點後將會正式踏入二十一歲,理應照著那個人說的大肆慶祝,把自己投身進各種氣氛遊戲和酒精當中,而不是獨自在陽台上讓冷風吹過他的脖頸,暗暗期待某個不會出現的人找上門。

 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更是冷的刺骨,他第一次被他操到高潮後從床上看向窗外,那年的第一場雪就像玻璃球裡的亮片,細碎且閃閃發光。另一個人把保險套扔進垃圾桶後也靠著他躺了下來,兩個赤裸的身軀緊緊相貼,他第一次在寒冬中真正的從另一個陌生人身上汲取到溫暖。

 布魯斯起先大概只是把他視作一夜情對象吧,他想,或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秘密。脫衣服前也不曾多過問他的名字、年紀或是過去的事,一直到發現兩人相差了近十歲的事實時還說拿破崙肯定是在開玩笑。可惜那時的他還沒學會如何在正確的時機說出對的笑話,不然他或許就會給出截然不同的回覆。

 

 但那也沒有影響他們,或說那也沒有影響布魯斯——畢竟這段關係的主導權從不在他的手上。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真的喜歡布魯斯。

 他喜歡眼角處被時間刻劃出的淺淺皺紋,喜歡總是刻薄但不曾對他說過謊話的薄唇,喜歡被握住手時指尖薄薄的繭劃過他的手心,喜歡每一次接吻後總會沾染上男人的古龍水味道。

 布魯斯還會在某個平常日的下午開著敞篷車帶他從生活中逃走,車子一路朝向不知名的城鎮開去,初秋的風掠過兩人的髮梢,甫剛轉黃的葉子記錄他們踏過的痕跡。他在一個十字路口沒忍住因為另一人沒認得路而大笑的衝動,電台播放的音樂蓋過了太大聲的心跳,而那個人就只是凝視著他,用鮮少人知曉的溫柔穩穩地接住了他的所有,會被人稱作愛情的魔法或許就是在那一刻對他們下了咒。

 拿破崙已經不記得他們那天最後到底停在哪個小鎮,反正那裡沒人認出他們,且鎮上的肉丸好吃得不可思議。他們一邊說著不著邊的笑話一邊用番茄肉醬抹了對方滿臉都是,布魯斯還被他逼著唱了一首老歌,差點沒因此挨了揍。結帳時,拿破崙看上一旁賣的水晶球吊飾,買了便隨手掛在後照鏡上,雖然同樣被嫌棄的一文不值,他還是不準男人將之取下。

 

 身後的派對依舊進行著,歡快的鼓點砸進他的耳朵裡,但其實他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布魯斯跟他說的地點,亦或是他走錯了地方。不過也無所謂了,現在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到底進了誰的派對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們剛勾搭上彼此沒多久他正巧滿了十八歲,得知這件事情後,布魯斯為他舉辦了類似的慶生派對。被人在乎、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很好,那時的拿破崙心想自己一輩子都牢牢記住當下的感動與驚喜;布魯斯摟過他的肩頭,在眾人面前親了親他的額角,接著便鼓勵少年盡情享受這唯一一次的十八歲,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他放肆享受著他的寵愛,而他也仰賴他的年輕氣盛。那樣也就好了,只是拿破崙在最開始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或許十歲的差距真的有點大,布魯斯從不會因此說什麼,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到男人背對著他把方才綑著他的繩子收在床頭櫃裡,不經意的坦承那次的派對只是個幌子,最主要是布魯斯需要藉口和那些人——多半是即將接管家族事業的企業家——見面;偉大如他,甚至還真的在那個夜晚談成了一樁生意。

 還沒從性事中回過神的拿破崙一時間也語塞了。以他的角度當然是替布魯斯感到開心,他從一開始就不敢相信韋恩企業的總裁會真的為了討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鬼歡心而大張旗鼓準備驚喜,這段關係本就是相互利用、向對方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只不過他沒想到布魯斯會如此坦白。於是乎他把握了那個提高自己價值的機會,自告奮勇的問著能否有他可以做的,布魯斯回頭望向他的那一刻,那雙琥珀色,彷彿沒有盡頭的眼眸終於有了波瀾。

 

 隨後的時間裡,他們的關係就像找到唯一火光的飛蛾,開始朝向不可預期的方向狂奔。改變他們的事件與衣物四散在大宅房間裡的地板上,菸草燃燒後的刺鼻味形成泥濘般的沼,他先是說出被埋葬在堪薩斯墓園的過去,他也坦白了大企業中不得不做的骯髒事。布魯斯很少喝醉,但他那天甚至在喝完半瓶威士忌之後,緩緩道出那個被高譚犯罪巷改變的夜晚,他的親吻充滿了比咖啡更濃厚的苦澀,拿破崙只能逼著自己去習慣。

 他們用呻吟拼湊出彼此的人生,每一次碰觸都引起劇烈的顫抖,粗暴的疼痛卻讓人感覺很好,而在高潮之後,這首變奏曲嘎然停止。遙遠的天際處露出淡淡的魚肚白,他躺在他懷裡,身上多了一些新的、只屬於彼此的痕跡,下了整晚的雪也終於停了,兩個人的心跳在時鐘的滴答聲中漸漸趨於一致,男人低聲描繪著關於未來的想像,而男孩的心底逕自許下了一個直到永遠的誓言。

 只是每當所有人詢問他們之間的關係,試圖一探究竟是誰能拿下黃金單身漢的心,布魯斯,噢那個自負的、神秘的、冷酷的布魯斯韋恩卻從不說明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他甚至不會提起他的名字。

 神秘,他反覆咀嚼這兩個字,不如說他癡迷於這兩個字,在舌尖滾動的感覺就像是布魯斯韋恩。他是無數矛盾統一調和後的結果,他的感情亦是漂浮的、善變的;而拿破崙只被允許當一個旁觀者,一個靜靜被圈養在大宅裡的鬼魂。他無法辨別床笫之間溫存的唇齒何為真實,對於年輕的他來說都太過遙遠,他只是單純的認為布魯斯想保護他,用這種矛盾的、令人困惑的微妙方式,所以他也願意用一切心力保全他們。

 故事看似到了幸福美滿的結局,天真的農村男孩就這樣與這個不苟言笑的老王子湊合著過日子,想著無論世界如何變化,他都會一直在他身邊。

 

 但短暫的假象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時間,不然現在的他也不會掐著喝空的威士忌杯在酒店高樓這樣發呆。自己的人生至今也不算真的平淡無奇,值得被徹底淡忘的日子並不多。但這樣的片段像溺水之人在他的記憶中做最後掙扎,冷不防蹭得他渾身打顫。他總在想,他總是在那雙藏在虛無中的眼睛一遍遍掃過他的時候一遍遍地想:那是什麼呢?困惑嗎?還是困擾?——又或許什麼都不是,什麼也沒有。

 起初只是一點微小的,幾乎覺察不到的東西,像是衣服上沒清掉的線頭,被風吹過來的一絲味道。不,還要少,興許只是一點香味的預感罷了。

 稀鬆平常的夜晚,威士忌和香菸讓視線模糊,布魯斯、拿破崙,還有幾個年輕股東圍著賭桌仔細想著下一步。重節拍的音樂過於吵雜,他把玩著小小的籌碼,隨即又與一個黑髮綠眼的男人對上眼。他很快就移開視線,那個人打從他們踏入這個房間就沒有掩飾對他的興趣,灼熱的視線讓那時的拿破崙不知道如何應對。過度專心在撲克牌上的布魯斯似乎沒有發現異狀,逕自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煙,然後駕輕就熟的伸到他面前等著。小小的火光把他們的距離、布魯斯銳利的側臉照亮,少年感覺到有些燥熱,不確定是因為眾人的目光,亦或是布魯斯遺留在他鼻尖的香水味。

 拿破崙下意識地低下視線,在對方琥珀色的眼睛漫不經心瞥向他的時候微笑著接過那隻菸,每一次吐息就彷彿是無聲的諭示,但他那時沒看清。

 接下來這個諭示越來越無處不在,越來越清晰,拿破崙也嘗試過其他關係——當然是在布魯斯不知情的狀況下——或溫情似水,或妖冶豔麗。他學習男人曾做的,用盡一切方式疼愛那些出現在面前的男女,將足以迷倒眾生的魅力頃注一人,像園丁那樣細心栽培著這些感情,可他們離開了,一個又一個。離開時眼裡愛的餘燼還在,可那些人卻都不願回頭看看他。

 而布魯斯依舊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哭,看著他認真的痛苦,那個巨大的黑影依舊壟罩著少年。

 直到後來有一次,他有點明白了。

 

 那原是個會被他遺忘的日子,韋恩企業終於與城裡的法爾康尼家族講和,但一切都是那麼制式化:酒會、寒暄,幾個西裝筆挺的混帳意圖靠著貶低他獲得成就感,幾個明艷的女人以為貼近他就能獲得好處。而差幾個月就滿二十歲的拿破崙已經懂得如何圓滑地拉開距離,不著痕跡的拒絕、甚至是讓那些不自量力的傢伙碰一鼻子灰。

 男人只有一開始跟他在一起,接著在他沒注意時消失了。再看見布魯斯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起初他沒在意,拿破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吧台桌上,也許只是有點累,最近幾個月他真的是忙於新的合作案、讀書會和期中考。手裡布魯斯替他叫的可樂已經不冰了,少年垂著眼思考那些還沒做完的事情,人群說話的聲音從遠處漸漸聚集成一陣轟隆巨響,最後在他腦袋裡炸開,然後男人低沉、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

 他要結婚了,這是拿破崙關於那晚的最後記憶,因為那之後,有人替他按下了世界的靜音鍵,女人的嘴巴動了動,布魯斯的嘴巴也動了,但他只記得那句話,以及深不見底的琥珀眼睛染上了有些熟悉的柔情。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往下一沉,是非常莫名的情緒,還有點可笑。抬頭抿了一口可樂,拿破崙將自己被藏在氣泡之中,然後甜蜜的笑著,那我就祝你們幸福了。

 痛真的不需要多複雜的驅動,只是一個不超過一秒的眼神交會而已。

 

 一切結束後,拿破崙逃似的離開那間飯店,字面意義上的,甚至沒等布魯斯的便車。幾近半夜的高壇市依然醒著,俗艷的霓虹燈讓他想閉上眼睛,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布魯斯值得這份幸福,這份他給不起的幸福,但過往的回憶猛地攫住他,無形的手掐住喉嚨,他無法喘息,他想要喘息。跑累了就癱坐在路邊,拿破崙無法控制自己激烈震顫,唇齒間甚至有了一絲血腥的氣息,如父親離世的那天,如死亡一樣確切的,無處可逃的徵兆。

 他把頭埋進雙腳之間,渾身僵硬大腦空白,像被蹂躪過的紙團拋棄在角落。世界上大概有一百萬種、甚至一千萬種方式獲得幸福,獲得想要一切的方法,唯獨這個人,會將拿破崙逼上絕路,痛不欲生。然後他抬頭,看見兩人在昏黃的街燈下拉著手轉圈,隨著不存在的音符起舞的幻影出現在轉角。

 距離只消一通電話就能縮近,手中的黑色方塊是溺水者的浮木。他佯裝無事的尋找今夜的落腳處,偽裝後的聲音沒人識破,另一頭接起電話的人只在乎這一夜能換到什麼,但頭頂缺一角的月亮肯定看穿了他。

 

 之後的日子不鹹不淡的繼續了,少年最終回到了陰暗的黃金牢籠,全美國最知名的黃金單身漢最終也沒有結婚,那晚的宣告,那個女人,以及劇烈的情緒波動莫名奇妙就消失了,像沈船漂浮在海面上的零件,也不知道究竟是沉了下去還是消融了,他也沒想要繼續追究。但事情總是這樣的,你把某件東西擱置一陣子,有時候你到壁櫃裡去找別的什麼東西時你便會猛然想起那東西的存在。

 一個下午,天空的藍帶著淺淺的灰,暖陽在幾近入冬的日子中彌足珍貴,他躺在大宅庭園中的大樹下看書,阿福替他準備的茶點只剩碎屑。那個黑影又出現在他面前,拿出一份相當重要的資料,需要親手交給哈維丹特那個檢察官。

 拿破崙沒想多,隨手抽出一看,全是法爾康尼一家逃稅洗錢的證據,不算多,但也足以讓他們與政府周旋好一陣子。你是怎麼拿到手的,他驚覺自己的聲音也可以這麼艱澀喑啞,可男人就只是在他身邊坐下,享受起深秋陽光烘烤帶來的暖意,鋒利的嘴角漫不經心翹起的角度是那麼恰到好處,接著他突然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仔細閱讀了兩三秒。

 「那女人是法爾康尼家的女兒。」

 隨意又殘忍的坦誠讓一切到這裡形成了完美的圓,他到底還是把大家當成是自己達成目的的棋子,興許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自己幼稚的賭氣。被驚動的風沙沙吹過樹葉,兩人身上的光點隨之搖擺,吹亂了他看到一半的馬基維利。他應該記得更細節的瑣事,像是布魯斯穿了哪件大衣,像是他又回了什麼話,像是他有沒有就此跟另一個人大吵一架。

 不過什麼都沒有,對於那一天,拿破崙只能簡短說出男人身上的氣味依舊與他們第一天相遇一樣好聞。

 

 事情究竟變好還是變壞,有時連當事人自己都很難辨明。丹特收到資料之後,的確在短短幾天便逼得法爾康尼變成高譚的過街老鼠,沒出布魯斯所料。他一邊幫忙善後,一邊觀察男人如獅子一般冷酷的瞳仁依然小心翼翼地審視開始鬆動的權力版圖,挑選下一個足以成為盤中獵物的標的。

 拿破崙曾經問過下手的理由,性愛的氣味尚未散去,兩人各佔據飯店房間的一端,寫滿數字與秘密的白紙散落一地。年紀稍長的他身著雪白的浴袍翹腳靠在椅背上,啜飲紅酒的樣子就好似正在接受專訪。他又問了一次,提高了音量,情緒也不小心洩漏出來。

 法爾康尼在掏空我們,從入股公司的那天就開始了,布魯斯的模樣依舊,而聲音透著一點無辜,一點委屈,好像真的受害者那樣。這幾年的收益表總會出問題,會計也說不出個原因,非要我去仔細查。

 年輕的他聞言後起身,像恃寵而驕的貓一樣赤著腳踩過一地凌亂,最後在男人跟前停下。你在說謊,拿破崙俯視著那個被他視作養父、情人、模範的人,藍眼睛裡有著前所未見的堅定,你說過你不會對我說謊。

 那雙唇堪堪勾起,獅子終於抬頭看向他,眼底似笑非笑的彷彿被他逗樂了。我比較喜歡沒有把事實說完這種說法,大手撫上他光裸的大腿根部,一路向上,只穿了布魯斯襯衫的他根本擋不住男人色情揉捏臀肉的動作。少年沒忍住呻吟,卻仍站的挺直,那告訴我,別把我當成孩子。

 猛地向前倒,拿破崙沒來得及推拒便陷入布魯斯的懷抱,那個總能讓他放下防備的嗓音在耳邊呢喃,說自己有發現賭局裡不懷好意的雙眼,說自己不希望看見他受到傷害。熱呼呼的鼻息打在肩頭,少年看不見彼此的表情,僅僅沉默的順從了男人這番示弱,並主動伸手擁抱了他。這分明是獵食者的陷阱,獅子嘴邊的血肉尚且溫熱,拿破崙卻在這詭異的情境中發現了純粹的安全感。

 「別走。」

 他印在他唇瓣上的吻帶著鮮明的愛,同時也帶著黏稠的、刻骨的詛咒。

 

 不遠處的天頂傳來煙火爆炸的聲響,將他從萬花筒般的回憶中帶回來。五彩斑斕的光照亮底下彷彿也被陰雨詛咒的城市。拿破崙瞥了眼腕表,才注意到已經過了十二點,他已經正式的又長了一歲。房間裡的狂歡越發誇張,奔放的男女對著彼此笑鬧,地板傳來的振動讓他幾乎也要跳起來,有人發現了他,激動的要他也趕緊進屋裡加入他們。

 他揮揮手,示意自己想再待一下,幾乎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指有些偏執的相互揉搓著,以為這樣就能沾染上一點體溫。落地的玻璃門被唰地拉開,還在嘗試的少年不以為意,直到那個黑影疊加在他的影子上。

 「壽星怎麼一個人吹風?」「抽煙,等等就進去,不勞煩您費心。」

 然後那雙大手包住他的,不比他溫暖的掌心重複他先前的動作。那先許願吧,拿破崙聞言有些不解的抬起眼,依然低著頭的布魯斯看起來很認真,讓我聽聽二十一歲的拿破崙蘇洛真正的心願。

 又一個煙火在天際炸開,聽覺暫時性喪失的幾秒,他下意識開了口,不確定布魯斯究竟聽見多少。而那雙眼睛終於與他對視,直直的看進他靈魂的深處,好似真的聽見了他的請求。

 人始終是沒有權利掌握自己人生的,每個人活著拚命,追逐著那能讓自己安心的事物。而他之所以被輕易掌握,被布魯斯掌握,就是因為他仍有欲求。在萬千日常中戰戰兢兢的逡巡,他無法放下對於一時篤定心安的追求,於是被布魯斯逮個正著。可這份救贖般的心安帶著噬骨的毒,無時無刻消耗他的生命,他渴望他,他需要他,他卻也不能要他。

 「我想自由。」於是,他還是忍不住了。

捍衛戰士 Iceman/Maverick《d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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