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20日 星期三

怪產 GGAD《ANAGRAM》

 

No plan(Sparrow/Albus)
     你想過怎麼樣的生活?你想當什麼樣的人?你有什麼計劃?總有人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問他這些問題,沒完沒了。但它從未像現在這般迫切困擾著他,可他依舊迷茫。
     從那時到現在,他好像一直在尋找自己錯過的事物,那些小細節,但他卻沒有任何計畫,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走,也許從更早之前就這樣了。時間向來是最偉大的巫師,不是嗎?觀感、情緒、理想,那些抽象的,在它的咒語下慢慢變了形、發了酵,包括記憶,包括愛情。

     「你看起來很眼熟。」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阿不思轉頭看,亂糟糟的長髮上別了一堆閃亮的首飾,男人還帶著一頂過時怪異的海盜帽。身上全是酒味,大概只有梅林知道這人喝了多少酒,眼睛被帽沿擋住,而他怎麼樣都想不起自己有認識任何一個是或可能是海盜的人,他甚至第一天到這個港口。
     「認錯了吧。」「傑克史派羅船長從不認錯人!」
     「傑克!」另一個滿臉白鬍的男人從街道的另一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嘴裡叨唸的應該是面前海盜的名字,側眼看見他還特地停下來向他行一個禮,該不會都當他是某個地方貴族了吧?梅林的鬍子啊。
     「你在這裡幹甚麼,等等海軍就過來了。」「嘿你,你叫什麼名字?」傑克抬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他想起另一個人;對上那雙巧克力色的雙眼,阿不思甚至認得藏在裡頭的張狂戲謔,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完全不一樣的眼神。

     他不是他以為的蓋列特,完全不是。


     「傑克!」「你活下來我就告訴你。」他可以聽到海軍行軍的腳步聲和,白鬍男人朝他們大喊,海盜依舊怔怔看著他,祈求能獲得什麼的眼神讓他忍不住開口。阿不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傑克做這種承諾,才剛說出口他立刻就有些後悔。海盜聞言咧嘴笑了笑,像是偷到糖果的孩子,嘴裡亮晃晃的金牙比即將落進大海裡的夕陽還耀眼。
     「兩刻鐘之後在彎月酒吧見,我想那種地方應該不至於傷害您的貴族形象吧?」「永遠不要許下自己無法兌現的承諾。」彎起嘴角,他又一次對上傑克那雙巧克力色的眼眸,藏在狂妄下的認真又勾起他好多回憶,有那人的或沒有的。
 
     臨走前,海盜趁著巫師沒注意的空檔抓過他的手,在上頭輕輕印上一吻,莊嚴的宛如中古世紀的騎士。
     「但那種承諾是最棒的,我親愛的女士。」溫熱粗糙的觸感從手背傳上心頭,阿不思低頭看了一下,然後火藥爆炸聲把他給嚇了一跳。他看著傑克爬上屋頂,搖搖晃晃的躲避每一顆想打中他的子彈或小石子。
     「而蘭姆酒永遠略勝一籌。」「小心點!」傑克跳到另一個屋頂,隨手撿起被打落的瓦片朝海軍扔去,然後從上頭滑下來,跳進附近人家的窗子,嚇壞了奶媽和幾個年輕女孩,但逗得小嬰兒咯咯笑著。
     「你可要活下來啊!」海盜隨手向他揮了揮,又跳進另一戶人家的陽台。他跟著大笑,像是回到亞莉安娜還會拉著他和阿波佛一起到高維客洞附近的樹林玩耍的時候,亞莉安娜也會爬上樹上,用同樣調皮的表情向他揮手,或是撿一些漿果跟阿波佛進行幼稚的戰爭,然後他會「不小心」被捲進戰爭裡。

     就去吧,阿不思從隨身包袱裡掏出一顆檸檬雪寶丟進嘴裡,沒有什麼事可以再阻撓他了。


Killing a little time(Gellert/Vortigern)
     「哈嗯......」被壓在木板床上的青年仰起頭,深金色的頭髮散在枕頭上,滑順得像是被醉客打翻在桌上的啤酒。承受著來自身後的撞擊,他忍不住嘆出今夜的第一聲呻吟,貴族青年隨即緊咬枕頭,不讓更多羞恥的聲音自嘴巴洩出,無奈身後的男人卻沒有想要這麼輕易放過他的打算。粗大的性器在柔軟的後穴裡用力翻攪,把他來不及吞回去的咽嗚和僅次的自尊心弄得支離破碎,慾望漸漸蒸騰,填滿他們之間每一吋距離。

     他們的相遇只是一個單純的意外,或其實不是。他在吧檯喝著難喝的淡啤酒,身上從卡美洛帶出來的金幣僅剩無幾,衣服上沾到的血跡漸漸乾涸,剛剛打架換來的瘀青還隱隱作痛。沃帝根剛剛第一次殺人,這也是為什麼他窩在角落不想引人目光,卻又忍不住被一雙在暗處閃著光的藍色眼眸還有圍繞在男人周圍的魔法吸過注意力。


     「小屁股搖得這麼用力,喜歡我像這樣幹你嗎? 」銀白髮男人彎下腰,親暱的吻著他的耳廓,細細描繪那雙玫瑰色的唇瓣,好似他們並不是打發時間的一夜情,而是相戀許久的戀人在旅途中正抓緊時間溫存似。體內敏感的一點不斷被擦過,前方腫脹的男根遲遲得不到釋放,沃帝根想伸手去撫慰自己,但又被男人抓住雙手壓在頭頂,只能無助地扭動身體,讓陰莖可以摩擦到床單,得到一點點慰藉。他被頂得失去時間觀念,不知道自己被男人這樣操弄了多久,沃帝根覺得自己比妓院裡供男人隨意洩慾的妓女還不堪。

     男人說他叫蓋列特,和他一樣是個巫師。信手一揮,整間店的蠟燭便都熄滅了,沃帝根從沒見過這種魔法,他知道莫德雷德對他還是有所保留。每個在這間店裡的人頓時開始躁動不已,酒瓶破裂、女人尖叫、鋼鐵瘋狂的碰撞、木椅砸破某人的頭顱,無不擔心這個地方是否被邪惡的黑魔法詛咒;但下一瞬間,所有亮光又全都回來了,留下滿屋子的疑惑和混亂以及兩人被燭光照得發亮的雙眼。

     讚美之於男人來說非常受用,蓋列特隨後又向他展示一些簡單且絢麗的把戲。兩人又點了幾輪飲料,沃帝根甚至覺得啤酒變得比剛開始好喝,他忍不住猜想這是否也是男人蠱惑人心的把戲之一。沃帝根能感覺到他們的相似,擅長偽裝的異類總可以感覺到彼此,他甚至忘記他們是怎麼吻上的,這一切大概都在男人的掌握中,他看起來是如此的野心勃勃。輕柔的安撫、不安分的手指、渾濁的喘息,然後他就被那根該死的肉棒釘在酒館樓上的木板床上,赤裸的,荒唐的,無助的。


     「烏瑟......啊,不要,不......太深了,太--」他不禁在一次又一次的操弄中喊出另一個人的名字,那個理應是禁忌的名字。沃帝根以為男人沒聽見,他以為蓋列特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屁股上;所以當氣管被掐住,沃帝根大張著嘴試圖呼吸,不敢置信他可能會死在這種堪稱國家臭水溝的破酒吧裡。
     「你剛剛喊了誰的名字?」蓋列特又一次彎下腰,在他耳邊一字一字的問著。男人的氣息此刻就像他在湖裡見過的賽壬般尖銳危險,方才讓他著迷的眼眸變成了如刀鋒般的銳利,他甚至不敢再呼吸,只怕自己下一秒就失去它。

     「算了不重要,」冷笑了一聲又繼續用力把自己幹進沃帝根身體裡,蓋列特似乎很享受他的每一個尖叫、每一個顫抖、每一個求饒。他感覺到撐著身體的雙臂在發抖,大腿和臀肉緊繃著,手指捋著床單,只希望可以挺過這場現在已經接近懲罰的性交。
     「記得你是被誰的陰莖操到高潮就行了,我的阿不思。」最後一句話沃帝根其實聽得不太真切,男人最後是對他喊了誰的名字?

     不重要了,他的思緒被一陣白光取代,虛無及黑暗緊接而來,什麼都不重要了。


When I met you(Gellert/Albus)
     他從小就會看見一些事物,過去、現在、未來。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在年幼的男孩心中,對凡人來說難以捉摸的時間,對他來說卻一直是易如反掌。

     有時候他會夢到他與那人的第一次相遇,那決定緣分的第一眼;高維客洞那時正在享受一個風光明媚的午後,年輕的阿不思坐在河邊,泡在水裡的雙腳赤裸著,依在樹下的陰影中讀書,他從不知道那本書到底是甚麼,也從來沒有開口問。陽光從葉子的縫隙中落在他的紅髮上,讓那一頭紅褐色微微發亮,一點一點的,就像是有人把滿天星光藏進他的頭髮裡,在少年眼裡甚至比高掛在天空上的太陽還耀眼。

     他沒有喊他,只是靜靜地在一旁偷看,等到他的阿不思轉頭發現他,給他一個略顯不好意思的微笑。在那一霎那,他好像又再活過來一次。
我喜歡你,蓋列特,但我還沒掌握到要領。少年的聲音飄散在空中,最終緩緩的落在他心頭,他總記得阿不思的聲音,和親吻一樣溫暖。然後他會摟過他的阿不思,充滿笑意的,告訴他時間總會教導他們一切,接著阿不思會抬起頭,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理性看待所有情緒,即便是阿不思,好像只要把它們計劃得有條有理,迎上情感的浪潮就能不被溺斃。可它還是輕而易舉的戰勝所有人和他,在愛洛斯的箭矢下,所有的壯麗最終都變得丟人現眼,每個人都是相等的不堪一擊。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的朋友,你忘了嗎?」

     他們最後一次相遇,是在索命咒的綠光和擊昏咒的紅光下,阿不思的藍眼睛在咒語照映下變得不太真實。蓋列特握緊手中的魔杖,感受自己的魔力傳進魔杖,讓尖端射出的光束更加強烈。
     你很害怕,我的朋友。他好像聽見另一邊的阿不思這樣對他喊著,或只是腦子裡的聲音,他已經分不清楚了。天賦帶給他很多東西,機運、友誼、無限的可能,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讓一切變得更加瘋狂,刮過臉頰的沙子尖銳的要把他劃傷。在一瞬間有個念頭要他立刻收手,不論是他帶給這世界的傷害,或是帶給阿不思的傷害,只要立刻收手讓自己被魔咒擊中,這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

      你以為你知道一切,但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蓋列特。阿不思總是會這麼說著,輕呼他的名,然後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像他一直都會做的。「也或許,」他輕笑,「你讓我變成了愛情的傻子,淨會做些瘋狂事。」隨著話語把剛剛那一吻還給阿不思的雙唇。
       一聲爆炸把他拉回現實,阿不思皺起眉頭,憂心忡忡的表情和第一次見面時的笑容重疊在一起,像是被火焰親吻過的紅髮在他們製造出的狂風中飛舞。他以為他們可以一起改變世界,誰知道在最後被改變的卻是他們。

       兩人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但他即使不用看清楚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他聽到阿波佛大叫,阿不思看了他一眼就朝自己的兄弟跑去。那一眼裡有著比他想像中還多的困惑。蓋列特以為他們之間只剩憎恨了,人們都說愛的反面是憎恨不是嗎?那為何阿不思對他還有如此多的困惑,在對他,對他們家族做了這麼多事之後,他為什麼還沒有理所當然的恨他?


      「我們會用一分鐘的時間去認識一個人, 像是我認識你。」他的腦中不合時宜的浮現這段對話,那是某個高維客洞沒有月亮的夜晚,他和阿不思吃過晚餐後,坐在最初的那個河邊討論聖物。青年說他累了,所以他們便聊起了其他不相關的事物。
       「然後用一小時的時間去喜歡一個人, 再用上一天的時間去愛上這個人。」紅髮青年躺在他的大腿上,伸長著手試圖想抓點甚麼。淺金髮的青年看到忍不住笑了笑,一同伸長自己的手,讓他們在只有星星的夜空下十指相扣。
       「而到最後,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忘記你愛的這個人。」「那你會忘記我嗎?」淺藍色瞳孔裡的認真讓他當下有些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謊或是說實話,他更不知該如何給出承諾,只在阿不思額頭上印上一吻作答。

       可如同日出之後會日落,亦或任何轉瞬即逝的事物,人出現,也會逝去。對於世界,對於人生,對於某人,我們是如此重要,但只能是一名過客,一塊小拼圖,即便從一開始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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