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2日 星期五

DCEU《Walk on Water》ch.03

 

 *寫自2018的5月,水行俠電影打爆我的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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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 you even see what you're fighting for
In the end, the choice was clear

 

3.

 

 「你為什麼不直接放棄我?反正我怎麼樣都再也不會與你回去那該死的王國。」「我答應了你父親和母親。」
 他聞言看了沃寇一眼,拿起另一瓶還未開啟的威士忌,淺色的眸子裡毫無波瀾,「那現在他們都死了,恭喜你自由了。」
 「奧林。」亞瑟沒有理會後續那些講述身為女王長子和王位第一繼承人責任的廢話,他不在乎,這些廢話都不會讓墓碑下那具冰冷的身體再次握住他的手,跟他說一切都很好,或是能讓他不去想是不是上次遇見的探測機透露了亞特蘭提斯的位置,進而導致另一場他不待見的悲劇發生。一口咬開啤酒的蓋子,吐在桌上的鐵片轉了好幾圈,劃過木頭的邊緣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響。
 「重點是你還在,且梅拉、奧姆和整個王國還在等你。」

 

 長髮男人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會另一頭來自科學家關於酒精攝取過多會傷身體或是那個紅髮女巫還等著幫「失落的王子」進行另一次儀式的碎唸,自顧自的看著電視上超人之殤的聳動標題被套上海藍色,再用近似披風的艷紅框住,俗不可耐但又吸人目光。
 整顆行星都為了神子殞落悼念,隨處可見的標誌隨著微風飄揚,末日將近的牌子在混亂的警民追逐中格外刺眼,水果攤的女兒遞給路旁衣衫襤褸的老人一顆蘋果和友善的微笑。

 

 誰能相信已經三個月了。

 

 以亞歷山大.路瑟為首的人類親手斬開了這世界的腹腔,秘密和罪惡隨即傾洩而出,一條充滿真相和腐臭的腸子縊死了賴以維生的信念。他們曾經有過那麼一次機會,卡爾.艾爾曾領著希望站在人類這方,但當他獻上自己的性命,再一次的錯身而過,最終給這世界換來了甚麼?或許人類不配擁有這些,或許這個世界的大限將至,而每個人都是幫兇。
 「一口都沒喝?這不像你。」
 帶著口音的女聲驚訝的有點熟悉,他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抬頭看見吧台後的漂亮酒窩,亞瑟沒來由的笑了。這問題可笑嗎?顯然不的,綁起馬尾的女孩一面擦著桌子一面蹙起漂亮的眉,有些納悶地看著他。
 「也許只是妳不夠認識我。」「因為他不在了對吧,你的神秘人。」她也給自己倒上一杯,逕自敲了一下他緊緊掐在手中的,在過份安靜的酒吧裡發出清脆的聲響。村子裡的其他人都在忙著處理他昨晚帶來的漁獲,亞瑟沒有細數,但村長告訴他這些夠他們存在吃上一年半載都不是問題。
 「我記得在網路上看過另外兩個,蝙蝠男跟一個很漂亮的女戰士。」「那是亞馬遜人,我相信她比妳的奶奶還老。」女孩被逗笑了,笑聲就如跳躍上海面的海豚般清亮,亞瑟不自覺也一起彎了嘴角。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繼續當你的水行俠嗎?」
 「我不知道,也許吧。」「我奶奶說你能做的比這些還多。」
 「謝謝妳奶奶的好意,替我向她問好。」女孩聞言停滯了一下,呼吸加快,眼神閃爍,這反應對一個長年與親奶奶同住的女孩來說不太對勁。男人握住她的手,發現女孩泛紅的眼眶喃喃道了歉,自己似乎不小心揭了甚麼瘡疤。

 「離開前她握著我的手,力道大得難以置信,你能想像嗎?一個近百歲的老太太在死之前緊緊抓著你的手。」女孩搖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某處回憶道。
 「然後她跟我說那個小王子的故事還沒結束,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感覺很怪,像是她真的知道些甚麼一樣。」他還來不及聽完女孩的故事,突地一個男人慌張的衝進來,說有個奇怪的外地人沿路一直在找亞瑟。

 

 那個試著找到母盒或亞特蘭提斯的高壇富翁出現在村民面前,他在經過那個如臭水溝一般的城市時有在報紙上看過只出現在黑夜上空中的巨型蝙蝠,誰知道那就是有錢人的無聊嗜好?但即便那個韋恩坦誠了自己的祕密身分,亞瑟還是一點也不想加入那個奇怪的超人類俱樂部,他的生活已經夠亂了,不需要再多幾個人對他指手畫腳的。

 「你聽過超人嗎?他在和我並肩作戰的時候犧牲了自己。」「這就是我的重點。」
 而且布魯斯這麼對他說,好像卡爾的死是什麼經過計算的光榮犧牲。他是這麼地美好,這麼地堅強,要不是遇上自詡黑夜騎士的齧齒動物,或許他現在還能站在卡爾面前同他講話。向後倒進冰冷的海水裡,亞瑟試著忽略心底另一個嘲笑他把自己不敢拿起武器一起作戰進而導致卡爾犧牲的錯全部怪罪給蝙蝠男的聲音,再多一個人指責他的無能也沒有用,這樣也無法讓熟睡於地底下的神子再次飛過天際。

 

 熟門熟路的遊到了海底深處,沃寇回去前說他會待在海溝旁的實驗室,灰白岩石塊砌成的大門就和記憶中的一樣有著繁複的花紋,亞瑟用彆腳的族語讓門口的魚人士兵替他開門,順便通知沃寇他的到來。王子的身份在這種時候意外的好用,忽略那些士兵在知道他是誰之後不停向他行禮的這部分的話,天啊他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你到底是回來了。」蹲在機器前的沃寇扭過頭向他微笑,手上調整旋鈕的動作沒停下來。他看出科學家跟前不斷發亮的機器是沃寇用來檢測音爆隧道能量的玩意,他的童年有大半時間就看著他不停搗鼓著那台機械的原型。亞瑟試著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把剛才布魯斯.韋恩告訴他的再復誦一次給科學家知道,沃寇的動作在聽完後頓了頓,搔著下巴回想甚麼。

 

 「我們的還好,但的確有檢測到陸面上隧道開啟的能量痕跡,我有點不安,恐怕只剩幾天的時間。」
 「梅拉跟奧姆呢?」「奧姆去邊界處理澤貝爾族的事,你母親的逝世造成海底局勢非常緊張;梅拉她在宮殿和寶庫周邊和士兵們一起看守著母盒,就是做她該做的。」科學家嘆口氣,拿著厚重資料的手微微顫抖,他甚至不敢看著亞瑟。
 「我們需要你,亞瑟,亞特蘭提斯需要你。」

 亞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種情況下他是該待在這裡幫忙,卡爾也會這麼做;但對他來說更好的選擇則是一走了之,他不欠這個地方什麼,反正他從不屬於這個地方。一股怪異的海流向他而來,他舉起手制止了還試著想說服他的沃寇,海面上發生了點事。「我上去瞧瞧。」

 

 他拯救了那個落海的漁民,躍上船頭的時候亞瑟不太厚道的暗喜著這個意外只是來自大海的憤怒,和母盒、荒原狼、天啟星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又可以假裝這一切都和他完全沒關係,直到手上和杯子上沾滿了天啟魔的血。
 亞瑟用盡全力趕回寶庫,但依舊阻止不了隨著母盒召喚出現的荒原狼,閃光、屍體、漩渦,一切已經太遲了。那頭紅髮在水波折射下變得有些黯淡,他還記得沐浴在陽光下的梅拉有多麼美麗。

 

 「你已不是手無寸鐵的孩子了,本該是她的責任要到陸地世界去追捕那怪物,現在這責任落到你身上了。」女人撐著滿身傷害向他低頭,眼底的堅毅讓他實在無法說不,他恨這樣心軟的自己。
 「那我需要你的一點幫忙。」

 

 「儀式需要很長的時間,幾天、幾個月都有可能。」「我只需要能暫時使用那些能力,沒有別的方法嗎?」梅拉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被微妙的冒犯,他無奈的聳肩,表示這並非刻意為難。海魔女思考了一會,將旁邊士兵放在腰間的小刀抽出。
 「那我需要你的血。」

 

 兩人一起到了石像群面前,女人繞到拿著戰戟的亞瑟前頭,在他的手心上劃下一刀,血液在梅拉的指示下像絲帶一樣在他們和石像周遭繞成一個圈。亞瑟克制不住自己打從心底的焦躁不安,尤其在梅拉開始唸咒,腦子裡喚著亞瑟名字的雜音開始清晰之後。緊閉雙眼,抓穩戰戟,一幕一幕的回憶隨著那些叫喚聲朝他湧來,亞瑟.庫瑞、亞瑟、奧林。

 

 他的父親出現在他面前,在燈塔窗邊作研究的樣子,帶著他游泳時的樣子,在廚房招手要他過來嘗嘗新料理的樣子。也許他哭了,他不知道,這一切都好真實,他好想他的父親,真的好想。
 「爸,你在這裡。」『專心點奧林,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海魔女的聲音忽遠忽近的,他沒有聽得很清楚,卻足夠讓眼前的老庫瑞的動作嘎然停止。
 亞瑟下意識伸手想觸碰他的父親,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抱抱他;只是他握不住那雙有著多年老繭的手,不管多努力,那雙手總會在被碰觸的那一刻變成幻影。突地眼前一黑,遠處傳來一陣光,那裡似乎是盡頭,刺眼更甚他見過的所有事物。亞瑟半瞇著眼朝向光源緩緩前進,好不容易到達之後卻直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和他父親死去同樣的天氣,同樣的擺設,同樣的焦味。他好像變回那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辦法做的孩子,只能一個人抱著父親沾滿血跡的冰冷身體低聲哭泣,總是洋溢光芒的雙眼現在連好好看著他都沒辦法,小小的身軀甚至沒辦法把父親扶起來。平日裡看來狹窄的屋子突然變得好大好空,亞瑟試著想大喊,想找個人來幫忙,竭盡全力卻一點聲音也沒辦法聽見,他該怎麼辦,老庫瑞跟他說過的話一一浮現在腦海中,他到底能怎麼辦。

 

 「不、這不可能,不會的。」『亞瑟專心!亞瑟!』梅拉試圖呼喚他,聲音卻遙遠的像是從世界的另一端傳來。一群高大的黑影如鬼魅般從屋子的四面八方朝他和他父親蜂湧上來,細長的手一一攫住亞瑟的臂膀、小腿,他能感覺到四肢被用力拉扯的痛,然後意識到這些黑影嘗試要將他們分開。
 「我不會讓你們再殺了我父親,絕對不會。」『抓住他!抓住你父親!』他好像又變回自己,現在這個有能力阻止壞事發生的亞瑟.庫瑞。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劃過黑影的頸部,劈開黑影的腹腔,奇妙的香料味隨之瀰漫在整個空間。一個躍身鑽進好不容易分開出一點空間的黑影群中,他抓緊父親的手準備突破包圍,所有黑影卻在他抓到後停了動作,亞瑟抬頭,看見一個金髮及腰的女人從門口走進來,那是他的母親。

 

 「是妳。」那個女人淺淺笑著,沒有說話,他來不及再多說甚麼就被一股力道拉出來。

 

 猛地睜開眼,亞瑟不禁大吸一口氣,喘的像來回游了太平洋幾十趟。梅拉環住他,微顫的聲音裡充滿了他沒聽過的不安。
 「感謝舊神你沒事,我還以為我不小心殺了你。」「顯然這條命比妳想的還難死。」輕笑著,亞瑟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表示自己真的沒事,隨即看見了向他們游來的沃寇那個憂心忡忡的表情,該死的。

 

 「我實在不想打擾這個美好時光,但荒原狼和母盒能量一起出現在高壇港的位置,你該過去了。」

 

 ※

 

 他不喜歡韋恩的計劃,這部分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延伸成他不喜歡韋恩。

 

 「人死後總會失去點甚麼,就算是超人也不例外。或許不是他的理智,但可能是他的靈魂。」那個怪腦袋竟把腦筋動到母盒和卡爾身上,他怎麼敢?卡爾理應得到平靜,而不是又被俗人如他們或不懷好意的外星人打擾。以客觀角度來說,這個復活計畫還是爛透了,誰能保證母盒科技不會讓更可怕的力量介入,使卡爾變得不像他自己?他不想和卡爾對打,除去他有很大的機會會輸這個原因之外,他不希望傷害卡爾,或是更糟。
 韋恩卻堅持著自己的論點,就連生化人都附和他的計畫,看著雙手叉胸不願說話的女戰士和坐在一旁緊張兮兮的小鬼,他們都對韋恩在這件事上的偏執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識,亞瑟也就不想多費唇舌去說甚麼。照著「蝙蝠俠」(天啊他每一次看到那對尖耳朵都想笑)的計畫,韋恩會先潛入飛船內部進行調查,確定他口中的創始室還依然堪負使用;而他們則是要開車前往堪薩斯的墓園,找尋寫著克拉克.喬瑟夫.肯特的石碑。

 

 靠著箱型車,他遠遠看那兩個少年一鏟一鏟的挖開那塊地,心口就泛著難以言明的煩悶。拿出隨身攜帶的酒瓶灌了一口,他心想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一直看著卡爾的墓碑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好像那人真的離開了一樣。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從駕駛座走近,看著兩個少年的動作後看著石碑若有所思。
 「要一點嗎?」
 亞馬遜人有些尷尬的搖頭拒絕,亞瑟也沒說什麼,把遞到黛安娜面前的手收回來又是一大口。

 「其實布魯斯對我們的實力可能不敵荒原狼的判斷是對的,你也見識過他和天啟魔軍隊能造成多少傷害。」「妳何時也站去贊同的那一邊了?」
 「那你呢?我覺得你在蝙蝠洞裡講的那些話有別的含意。」黛安娜真誠地看著他,像是看見了他一直藏在最深處的情感。亞瑟撇開頭,沒有回話。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但身為隊友就應該對彼此誠實。大家都經歷了很多,也許……」貝瑞突然從女人身後用氣音大喊著兩人的名字,出土的棺木硬生生打斷了這段談心時光。
 他幫著兩個少年一起小心的將卡爾搬上車,回氪星飛船的路上坐在後車廂的亞瑟不禁在心裡對著棺木說起話,談論最近的天氣、那對還跟著他的鯨魚母子、前兩天在儀式中瞥見的母親,就好像一切都還停在那天的超商門口外似,他還不用擔心亞特蘭提斯會毀滅,卡爾也還只是那個有些羞赧的平凡人喬。

 

 創始室的水池把他從臆想中抓回現實,一切安靜得就如同在外太空一樣,就連最細微的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後造成滲入肌膚裡的騷動。謹慎的打開密封的棺木,神情寧靜的卡爾懷中放有一張照片,亞瑟沒有看清上面印著何人的臉,或許他看見了就不會讓它掉進水池裡。將他抱起的那刻亞特蘭提斯人不禁驚訝了一下重量,但很快又想起原因,亞瑟甚至得用點力才能確保他全部浸入池子。
 一切是發生得這麼快,數道閃電倏地擊中母盒,刺眼的光芒從天而降,每個人隨之仰起頭,亞瑟突地變快的心跳形成一股在耳鼓裡迴盪的嗡嗡聲。

 

 是他,真的是他。

 

 但又有什麼不太一樣。

 

 「亞瑟!我們得制止他!」
 一直到被甩出去的那一刻亞瑟還是想不清究竟是哪裡不一樣,微妙的像是極細的刺卡在肉裡,但他沒有時間思考這些,所有精力都該用於專心阻止盛怒的神子上。整個鬧劇在韋恩的管家帶著貌似是卡爾女友的紅髮女人出現後才結束,同時遭他們遺忘的母盒也被荒原狼輕易地拿走,一切還能再更糟嗎?

 

 ※

 

 那股微妙的怪異就算在卡爾出現協助擊退荒原狼後還是沒有消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也讓他在大家聚集起來討論之後團隊的去向時一聲不吭的站在最外邊的位置,也離卡爾非常遠。
 「我們之後還要繼續一起打壞人嗎!雖然那些蟲子真的很噁心,還有那個外星怪物。」身著紅色戰袍的貝瑞興沖沖的看向其他人,但在說完外星怪物幾個字後才想起和他對上眼的卡爾其實也是外星人的一員。
 「我不是……」
 氪星人露出微笑,年輕英雄頓時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女戰士和生化人都被逗笑了,只有他和韋恩無動於衷。
 「貝瑞說的也有道理,總是會有像荒原狼這樣的角色想攻擊地球,我們得做好準備。」「我同意。」
 「有需要的時候再叫上我,我還有自己那一團亂的生活要過。」
 「你還好嗎?。」黛安娜偏過頭關心,所有人都因為她的話看向他;而亞瑟注意到了那雙藍眼睛,欲言又止卻帶著些困惑的樣子,也許這就是怪異之處了。

 

 「老樣子吧,我想。」那人不記得他,或裝作不記得他,他不知道哪個比較糟。

捍衛戰士 Iceman/Maverick《danger》

   米格機爆炸引起的火光與金屬碎片在他眼前閃過,手指還因抓緊操縱桿時的用力過猛顯得僵硬,印有呼號的頭盔將引擎聲放到最大,飆高的腎上腺素還在血管裡奔騰,在身上的每個角落與G力相互拉扯。  任務成功後人群們的歡呼彷彿國慶煙火般在甲板上點燃炸開...